春（你X空条徐伦）
一．
周四晚上的解剖课，是我第一次遇见她。
近几天倒春寒，前一天还穿着短袖短裤，在潮湿闷热的环境中抱着全冰的西瓜冰茶的我，今天穿上了深秋才会穿的风衣，可是还是在寒风中缩着脖子跺脚：也许该把秋裤翻出来了。
本来出门就有些晚了，又去驿站取了昨天在网上买的水果，看来没时间去吃麻辣烫了，还是米饭套餐好了，可是在这种天气吃一碗麻辣烫该有多么幸福啊。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四十分钟上课，像解剖这种课，只有提前二十分钟去教室才能占到一个靠前的座位。所以，麻辣烫还是明天再说吧。
十分钟解决了晚饭，提着一大袋子水果爬到四楼上课，刚坐下就拿出了平板开始复习，今天上课要测验，真叫人头大。
当我沉浸在解剖学的苦海中时，好像有人出现在我身前，她的手轻轻敲了下我的桌面：“不好意思啊同学，里面有人吗？”我一边说着没有，一边起身，此时我才看清，是一个穿着短袖长裤的高个女生，一头深绿色长发梳成了两个丸子头，眼睛也是宝石般的绿色，原来班上还有混血的同学，倒真是不怕冷。
老师进来了，我又坐在了她的身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她，她的手臂不粗，但是很结实，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结果，不知道她在用多重的哑铃，应该不至于像我这样举个三公斤的哑铃都费劲吧，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直到测验题发布的提示把我从胡思乱想中唤醒，我飞快作答，在最后的时限内交上了答卷，可惜结果有些不如意。这节课一定要好好听课，我在心中提示自己，而身边的女生就是双臂交叉翘着二郎腿坐着，好像刚刚的测验与她无关，是提前很久答完题了吗？看起来像是根本没有答一样哎。老师打开了PPT开始讲课，我也不再思考她有没有答题的问题。
两节课的时间在头脑风暴和飞快记笔记中度过，当老师说：“这节课就到这吧。”时，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左右，应该要不是作业了吧，我拿出记事本，果不其然，老师开口道：“咱们解剖课也要搞个小组作业啊，五到八人一组，讨论题会在群里布置，下次课就是讨论课，每个小组都要汇报讨论结果，要算平时成绩，都给我认真点啊。”
此时手机传来提示音，是思修课的小组，组长：要不还是咱们一组吧，反正六个人也刚好。我也正想着小组太多太麻烦，于是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个，同学，我可以和你一组吗？”旁边的绿头发女生突然对我说，我吓了一跳“唉？我吗？”可是我们完全不认识啊，我只是在心里这样想。但是除了诧异，还有一点点惊喜，毕竟我的性取向决定我很难不对像她这样的女生说不，我对她说：“我已经有组了，但是还可以加人，我问问组员好了。”于是在群里问可不可以加个人，组长看到消息后回头寻找我，我冲他招招手，又用手掌指了指那个女生，组长脸上露出了荡漾的笑，他低头打字：当然可以，非常欢迎。其它组员也表示没问题，于是我加了她的QQ，把她拉进群。她的头像是她自己，在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雪镜滑雪，原来也是滑雪爱好者。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只有下半张脸我也能看出是她，也许是那放肆的笑容让照片上的人有一种如正午的阳光一般灿烂的生命力，名字是“徐伦”。
“你叫徐伦？”我问她。
“对啊，网名就是我的真名。你叫林隐迟？”
“对。”
“很少有人和我一样把网名当真名啊。而且，你的名字好好听。”
“谢谢，你的也是。”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徐伦，那个，我们能一组吗？”徐伦用双臂摆出一个×：“不行咯，我有组了。”说完看着我笑了笑。那个男生挠了挠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徐伦背上书包，起身对我说：“讨论的时间网上再约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想我挥了挥手，她的语气就像我是她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我也挥了挥手，心想：原来是不想和自己的追求者一组，才主动和我一组嘛，真是的。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男生仍然站在我的桌旁，我突然觉得他眼熟，好像听班上的女生提起过，是隔壁班的，很高很帅，是我们学院的篮球队队长，好多女生喜欢他。看来这个徐伦很有魅力嘛，这样的男生追求，还拒绝了。这样的女生，要是和我一样也喜欢女生就好了。不过对于我这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人而言，这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胡思乱想着，我走出教室。回到寝室后复习了课上的内容吃了点水果就早早上床准备睡了。希望第二天能暖和一点。我裹紧了被子，突然想到了徐伦，我真应该告诉她我也喜欢滑雪，一个奇怪的念头像流星般划过。在经历了一天的实验课理论课之后很快睡去，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好冷，我一直发抖，但是有一个人抱住了我，我很努力想看清她的脸，但是只能看到她有一头深绿色的头发。
二．
明明该是很痛苦的早八，但是我却觉得格外精神。七点就起来了，用咖啡液兑上牛奶做了个简单的咖啡就跑到食堂，本来想着要一碗葱油面，这是我最常吃的早饭。但是想到吃完葱油面之后嘴里总是会有股味道，我就去买了面包。西点坊的面包不是现做的，已经冷掉了，完全比不上热气腾腾的面，但是至少和咖啡更般配。我两三口地解决早饭，飞奔到教室。很意外，徐伦已经坐在昨天的位置上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坐到她身旁。“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她寒暄着。明明是个混血儿，但是中国式的招呼打得格外自然。“吃了。”感觉只回答两个字有些冷漠和干巴巴，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又拿出了平板开始背知识点，准备下次解剖课的考试。
这节课是水课，上着上着忍不住开始开小差，手机也很应景地响了。是讨论组组长：今天下午有空吗？当我打字时徐伦的消息已经发出：没问题啊！配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她还挺积极的嘛。我删掉了对话框里的字，发出了一个“我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节课格外漫长。就在我打算继续背书时，徐伦的胳膊肘轻轻碰了下我，递给我了一张纸条“待会下了课有时间吗？昨天的课实在没听懂，拜托你帮我讲讲，可以吗？”她的字算不上好看，但是笔画分明，写得很有力量感。徐伦和我以前见过的大学同学完全不同。好像我们一直是各学各的，别人的学习生活我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怕是同一个寝室也很少交流学习，像她这样找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同学请教，真是稀奇。她好像也怕我为难，在我的耳边说：“那个，如果打扰到你了也不必勉强，不好意思。”她离得并没有那么近，小说中描写的“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这种感觉并没有出现，可我还是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啊，我有空的。”虽然已经打算好去图书馆看书，但是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对徐伦这种女生，我很难说不。
桌上的平板电脑放着解剖学的PPT，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只是期待着赶快下课。在坐立难安中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徐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我说：“去咖啡馆吗？那里适合讨论。”我点了点头：也适合约会吧。当然，这奇怪的心理活动并没有说出口。
今天还是很冷，我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吸取昨天的经验，还穿了秋裤，和徐伦不像是一个季节的。教学楼的出口有一面镜子，在经过镜子时我瞟了一眼。徐伦墨绿的头发还是昨天的那个造型，清爽感觉，穿着紧身短款的短袖和一条格子长裤，配上黑色的小皮靴，时尚又帅气。而反观我，黑白相间的冲锋衣，高中时的灰色校裤，宽松到一个裤腿能装下我两条腿，黑色的运动鞋，实在是对比强烈。我挪开了目光，平时的时间基本用在了学习，看书，运动上，懒得打扮自己，不过今天中午回宿舍还是换件好看点的衣服吧。
咖啡馆其实在图书馆的一楼，我要了一杯柠檬茶，徐伦点的是冰美式，这么冷她穿得这么少，竟然还要冰美式，看来并不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爱美女生，只是单纯的对寒冷免疫罢。趁着饮品还没做好，我走进阅览室还书，出来后看见徐伦正端着她的冰美式，猛吸了一口，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好苦好难喝。”我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好笑：“怎么，不喜欢喝还要点？”她无可奈何地耸肩：“那能怎么办？昨天睡得好晚，怕待会犯困。请你帮我补习，我倒在一旁打哈欠犯困，那实在太对不起老师了。”说道老师两个字时，她挑了挑眉，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脸，立刻低头拿出了平板，点开课件。她也配合地拿出书本。讲了十几分钟后我有些烦躁：“什么嘛，你昨天根本没听课对不对？怎么能一点也不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球队训练完就赶来听课，实在累得要命，真是抱歉。”
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老师，没必要发火，就只是再给她讲了一遍课上的内容，她频频点头，也不知是真的懂了还是不耐烦了，不过既然是主动找我帮着补习，应该是真的想要学会吧。
给她讲完已经是中午，改吃午饭了，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和她一起呢？倒是她主动：“谢谢你了，我请你吃午饭吧。想吃什么？”我想着时间倒是不急，下午的讨论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就说：“这么冷，去吃麻辣烫吧。”突然看到徐伦裸露的手臂，感觉也许她并不愿意，但是她爽快地答应。我们就从咖啡馆向着食堂走去。
吃完了饭，身上暖暖的，感觉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本想着回寝室睡觉，不过现在倒想着在外面遛遛。徐伦也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兴致勃勃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本也没有想去哪里的想法，就答应跟着她。
看着熟悉的路，我有些疑惑:“是要去樱花大道吗？前几天的花开得很漂亮，可是近几天被雨打落了。”她神秘笑笑，却不说话。
我们走到了樱花大道，前几天还盛放的樱花如今已经被雨打落，还没来得及长出绿叶，树枝光秃秃的。她带着我走到路边缘，向下就是实验田。这条通往田地的小路现在可谓泥泞不堪，她三两步下去了，黑色皮靴上也沾上了泥土，回过头来见我在路边犹豫：“怎么啦？路不好走吗？来，拉住我的手。”其实是因为我这一身本来就不怎么讲究，要是在沾上了泥土，相比颇有农村企业家的风范，真是的，在徐伦面前我好像很难不在意形象。不过我还是选择拉上了她的手，向田间走去。
她的手和我的手差不多大，干燥，温暖，我很想捏一捏，终究没能控制住，我的食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心，她好像吓了一跳，呆愣了一秒之后使劲攥了下我的手，我惊呼出声：“你干嘛？很疼哎！”她回头看我：“那你刚刚在干嘛？很痒哦。”说罢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饱含着笑意，就这样注视着我，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她如此耀眼，美丽。我有些失神，我们好像对视了很久，但其实应该只是短短几秒吧。她倒是先红了脸转过头去，拉着我的手继续走，我感觉她比之前拉得更紧了。
我们走到了一处野草茂盛的荒废之处，她松开了我的手，扒开野草，竟然有一条小溪。也许前几日只是一道沟，但是下了几天雨之后水流汇聚出这样一条溪流。她很得意：“怎么样，这可是我发现的。”所以，带着我走了半天只是为了展示这个嘛？看着徐伦那一脸期待和炫耀的表情，我觉得好笑，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觉得对方很无聊，可是徐伦的话，真是，挺可爱的。
看完了徐伦这个了不起的发现，我们沿着樱花大道往回走，一阵风刮过，樱花树上仅剩的几片花瓣稀稀拉拉地落下，也许武汉短暂的春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种春天即将来临的喜悦，那将是属于我的春季。
三
和徐伦的说说笑笑中，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我们感到讨论室准备开始小组作业。我们看着老师发来的要求：“绘制牛全身骨骼，肌肉解剖图。上交纸质版作业。”我们陷入沉思“这得多大纸啊”，徐伦对此表示头大。“买张大幅的纸好办，那咱们去哪画啊？铺地上？”我也觉得很难办。组长此时提出一个让大家震惊的建议：“要不开个大床房吧，在床上铺个硬纸壳就能画。”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我腹诽道。同时瞟了一眼徐伦，没想到她也在看我，我心虚地转过头，这都什么事啊。
最终，我们尝试着借舞蹈练习室在地上画，偷偷溜进解剖室在台面上画，当我们还差最后一幅画时，我们一致决定，还是开个房算了，趴着画太累了，在阴冷的解剖台上画画没多会就觉得身上酸痛，倒不如听从组长听起来很离谱的建议。
当我们画完，已经是半夜，我累得摊在酒店地毯上根本不想动，我对组里其它人摆摆手：“你们回去算了，我好累，今晚夜不归宿了。”“你一个人？不行吧，起来起来，我们打车回学校。我们还把你一个女生留外面吗？不安全吧。”组长马上否定我。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我留下陪她。”是徐伦。我腾地起身，心想现在反悔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跟一个有好感的女生单独过夜，我觉得有些害怕和紧张。看着徐伦一脸堂堂正正毫不心虚的样子，我心里像被揪了一下，她只是把我当成朋友了吧，能一起过夜的好闺蜜，真不错呢。
我别过脸，闷声说：“可以啊，反正，都是女生，都是朋友嘛。”
别的组员这才离开。徐伦走进浴室洗澡，浴室是磨砂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徐伦赤裸的身影，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书上，都是哗啦啦的水声也让我心烦意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裹着浴巾出来，我走进浴室，里面热腾腾的水气还没散，我脱掉衣服，站在远离磨砂玻璃的地方洗澡。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哭，也许是画图太累了，也许是明天还有测验，还可能是因为徐伦吧。
我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走出浴室，徐伦正在半靠在床上看电视，她的脸好红，是不是刚刚洗澡温度太高了。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扭捏，倒显得不正常，于是干脆躺在另一边床上。她问我：“要睡了吗？”我点了点头，她关掉了电视，又起身关了灯。
我们都再没有说话，黑暗之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也不知徐伦有没有睡，要是睡着了，我的心跳声会不会吵到她。
“你没有睡吧。”徐伦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我刚刚都睡着了。”一开口我就后悔了，精力充沛还有些许激动的声音，谁都不会信这是刚睡醒。她也不会信吧，果不其然，她发出嗤笑声。明明对她心动无数次，明明她就躺在我身边，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告诉她我一直没睡是因为对她有着欲望？告诉她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做她的朋友？告诉她其实我喜欢她，想和她恋爱？那她会吓得跑回宿舍吧，那她会觉得我恶心再也不和我来往吧，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周的同性对自己怀有这种想法，怎么能忍受呢。
枕头湿了，原来我哭了，我几乎抑制不住地抽泣，徐伦从背后抱住我，我想躲，但是她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腰，她的手臂好结实，我根本挣脱不开。她靠近我，这一次我的耳朵能明显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流，湿热的，让我不禁缩了缩脖子。“你知道吗，其实对于我这种性取向的人来说，当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时，就说明我对你确实有点，呃，悸动。也就是说，我喜欢你。”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看着她，她也坐了起来，脸红得要滴出血了，但是眼睛还是坚定地注视着我，眼神坚定又认真。我知道她并非玩笑。
“为什么啊？你真的喜欢我？可是，你，我，而且我们都是女生。不过我确实有点喜欢……”我语无伦次，最后的声音比蚊子都小。她看上去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有一次上课，老师在讲动物保护的法律，说了几起虐待动物的案子，你就和现在一样，眼眶红红的，仰着头，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你也没有像别人不忍心地扭过头不看，你那么坚定，善良，就像是要去拯救它们。我就觉得你很可爱，很想认识一下你。后来我就故意坐在你旁边，主动和你搭讪。”她的脸越来越红，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互相喜欢？可不可以算是在一起了啊，我只说我确实也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当我带着哭腔问出这句话后，徐伦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好笑，我们就这样像两个傻子面对面笑。良久，她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当然可以，其实是我先心动的应该我来表白吧。唔……”话音未落，我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好热，好软，好甜，原来是这种感觉。
此夜无眠。
四．
第二天，我几乎累得没发睁开眼睛，很明显徐伦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在多重闹铃的进攻之下，我们还是按时起床赶回学校。
组长兴冲冲地找我们，告诉我们老师对作业很满意，看着我和徐伦的熊猫眼问道：“昨天晚上干嘛了？通宵打游戏？追剧？聊天？怎么能困成这样。”徐伦摆摆手：“没有，我们昨天晚上一直打架来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毕竟现在浑身都好痛。
在组长疑惑的目光中，我们火速跑去食堂吃饭又赶去教学楼上课。上完了课，徐伦趴在桌子上：“我没听懂，你待会教教我吧，还是去咖啡馆给我补课？”我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看来她也不是一直都注意形象，只是前两次见我时才打扮得格外讲究。我吐槽她：“说是补课，实际是去约会吧。”她打掉我的手：“管呢，反正你得帮帮你女朋友。”边说着边搂住我的腰。
倒春寒结束了，连绵的阴雨终于停了，我也终于可以脱下厚衣服，穿上修身的薄衬衫和瘦腿裤，和徐伦站在一起真是般配。阳光照在徐伦身上，给她笼罩一层金色的光，一只蝴蝶飞到徐伦的头发上，我和徐伦都分外惊喜，她说：“这只蝴蝶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哦。”我觉得好笑，那只蝴蝶忽闪着翅膀飞走了，翅膀竟然是粉白相间的颜色，像是随风飘舞的樱花。
看来这次，春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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